他尚未从心脏震颤中脱出，细丝般的触须便已捆紧了他。它们比铁丝更坚韧，却比铁丝要柔软太多；它们隔着单薄衣物嵌进皮肉里，在优纪身上勒出一圈圈毫无章法的印。优纪这才知道，克西的触须确实没有任何数量上的限制，它在这些方面极度自由，像是在挑战人类文明中那些所谓的生物法则。

首先是优纪的手，两只手腕被触须绑住，拉扯向后方。

再是优纪的身体，反剪的手与身体绑在一起，使他彻底无法动弹。

最后是腿。

他的脚踝被克西捉住，猛力地往后拉扯。失重感袭来，优纪直直往前倒。也许这是克西在表达愤怒，他有瞬间这么认为，但很快就被现实否掉。

“……！”

优纪摔在地上，撞击让他的牙磕破了嘴，甜腥味嘴里扩散开来：“别闹了克西……至少现在别闹……”

——“罪恶感”是什么。

——“性欲”是什么。

——“妓女”是什么。

——“母亲”是什么。

——“这里”是哪里。

——优纪是从哪里爬出来的。

克西的提问不停侵犯他的大脑，他像被过量信息塞满的计算机，根本无法运算。就算他还清醒，他也解答不了这些问题。罪恶感是因为对着生身母亲处于勃起状态，是伦理道德的禁忌；妓女是靠身体换取金钱的女性；母亲是繁殖下他的雌性；他从子宫里爬出来，从母亲的身体中爬出来。答案就在那里，可优纪有种直觉，这些正确的答案并非是克西想要问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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