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纪惊慌地看向身侧，巨大的眼睛倏地映入他的视界中。卧室无光，他看不清楚那只眼的细节，只能看到一个硕大的空洞，出现在肉块的原本光洁的表皮上。没有瞳孔，没有眼白，阴森可怖的眼睛凝视着他，在他看过去时缓慢地眨眼。那动作仿佛搅动了浓稠的血液，优纪能听到并不存在的水声，一股恶寒在他背后升起，渗进原本发热的身体。

它像是来浇熄性欲的，它却又是来捕食的。

——优纪是什么？

肉块仿佛宕机了似的，在他脑子里重复地提问；优纪无意识停下他的手淫，呼吸仍急促地看着克西。那只眼令他害怕，难以言喻地害怕。他能从中感受到危险在逼近，可就好像有人拿着手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似的，强迫他不许移开目光。

毫无疑问，在鱼缸里的是他精心饲养了两月的生物。然而优纪其实从未知晓克西的真面目是什么，那是在教科书上找不到的，资料库中搜索不到的，一块纯粹的肉。但现在，眼睛所代表的仿佛是深渊，是海，是世界的真面目。优纪腿间的性器仍然尴尬地硬着，眼睁睁看着鱼缸里的事物蠕动着，缓缓爬上玻璃的缸壁，在上面留下湿润的痕迹。

巨大的眼睛在朝他靠近。

仍是那句疑问：优纪是什么。

当然，当然是人类了。这答案浮现在优纪的脑海中，他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仿若被眼前的异状已经吓得无法做出反应。但没关系，克西都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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