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终还是没有打他。

女人也没有挨打。

他平安无事地回到了他的房间，往后男人不知搬了家里的什么东西，哐哐哐地通过玄关，出门去了。优纪猜想他是再受不了没有酒精和赌博的日子，就算犬型AI二十四小时的巡视，他也不在乎了。那些AI没有权利杀死违规的人类，只能即时和「中枢」发讯通报，会有人类的执法者迅速过来处理。

优纪也不在乎。

他依旧过他封闭的日子，有时在冗长的梦中想许多事，有时被克西和小不点们拖到濒死的海岸再狼狈地爬回来，有时看看终端推送的最新死亡人数报告，有时看晦涩难懂的文学书到睡去。

隔天他才知道，那台老旧的滚筒洗衣机被男人拖出去了。大抵是拿去中古店换钱了。

连着塞在里面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都被带走了。桌下塞洗衣机的地方突然空出了一块，优纪每次路过客厅时总会多看两眼，难以习惯那里是空的。

同样是习惯，空被填满很快就能变成自然；可填满之后再回归到空，微妙地让人无法适应。

大概女人也是这么想的，男人没回家的第三天，女人把家里的旧纸箱撑开，塞进了空档。

“死亡人数已超20万”“死亡人数已达到26万人次”“专家呼吁非必要不外出”……个人终端开始不断滚动播出这些情报，但优纪很少看。他的终端只有克西在使用，但克西到底在查阅一些什么资料，优纪看不明白。有些是通用语的文献，有些是拉丁语系的文献，他连阅读都困难，更别说里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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