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去后,钱八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度过了煎熬的一个晚上。
次日,天刚一亮,小厮就禀告钱八,都察院派了人来了。钱八一方面叹服都察院的办事效率,另一方面又不满来这么早,这姓谢的还没放下雪湖啊?
当他见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韬晦时,他眼中的醋意和妒意都要溢出来了。同时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他不能面圣,他不能从根源上帮到雪湖。
钱八努力挤出一抹恭敬的微笑,行了个大礼道:“小民恭迎谢御史。”
“别,你就把我当普通人好了。”谢韬晦温和地笑着,扶起钱八说,“我这次来只是暗访,了解一下雪湖说的细作具体是怎么回事。毕竟是要禀报给陛下的事,出不得差错。”
钱八命小厮将谢韬晦带去关押细作的房间。然后,他试探着问:“是否需要让雪湖也来一下?”
“不必了。要是他在休息,还是别去打扰的好。”谢韬晦眼神晦涩不明地看着他。
这样最好。钱八想。
到了房间门口,谢韬晦见是天字房,一时有些感慨,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屋了。
六名细作都在这一个足够宽广的房间内,喝茶、赏花,一派惬意闲适。这哪像是被羁押的囚徒?分明是来消遣的。
细作们见到穿着普通略显寒酸的谢韬晦进了门,眼中都拉起几分戒备。衣着可以改变,但那种内敛的气度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来。平常人也许不会发现端倪,那些细作,特别是那头目都是精于识人并且伪装的,所以他们看出了来人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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