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宫时依然去了静心殿。他们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地如往常那般练剑、研读书籍。

  南宫时见到案桌上本来有的那张《越人歌》不翼而飞了，失望中带着探究。

  褚弘睿给出的解释是，“殿内不小心进了野猫，抓坏了。”

  “君无戏言？”这声意味深长的问句倒是把褚弘睿问住了。

  但褚弘睿是谁？皇帝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饶是南宫时追问得紧，他依然能面不改色心不慌地回，“君无戏言。”

  阿时，可不就是那只野猫吗？轻轻地挠，细细地叫。

  只是从那以后，南宫时不再写情诗了，都是游记、传记类的文章。

  两人各自揣着那点心思，谁也没挑破那层窗户纸。褚弘睿还是偶尔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到静心殿里，想着南宫时自渎。他明知道这是禁忌的，畸性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他，想把他紧紧拥在怀里。阿时那么纯真美好，却像美酒那样，入口甘冽，回味绵长，不知不觉地沉醉。

  对于南宫时来讲，褚弘睿是高山，是他不可逾越的峰壑。如果可以，他想做山巅上的一棵松，而不是只能在山脚下做一株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无名草。

  次年春，御花园里百花竞放，褚弘睿邀请南宫时去御花园切磋，说是室外更有利于施展。的确，在静心殿里，南宫时总担心把那铜鹤烛台给击倒，这里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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