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篇短文的时候已经到了周三。起初不习惯半夜被冷醒,后来多换几次,便也能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了。十二点一过,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发个短信给她,确认她还活着。要等到她的消息,得等到她回消息,如果超过十分钟没回,便要打电话把她从梦里叫醒,得听到她半梦半醒告诉他被窝好暖和要继续睡了,才能稍微安下心。
两个人都还在,一切仍按照所想的那样前进着。
要说期待,也不算特别期待,毕竟她不是一个特别听话的人,尤其不爱听自己话,一身的反骨。
许枷看见她打了一半,前言不搭后语的消息,轻笑着锁了屏。把冰块捂化需要半个小时,等到鼻腔里不冒冷气了,他才能从被窝里爬起来,才会开灯穿上衣服起床到书桌前翻看她留下的日记。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这么积极地去做这件事,记不清了,他们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很难按照时间顺序接续起来。但等他在桌前坐定,翻开书页,亲眼看到她亲手写下的谨慎又克制的几行短字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是几行整洁又优美的字句,令他忍不住勾唇,又流连其中。
其实他不爱看同龄人写的东西,很多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可能书写者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包括那群被语文老师点名表扬的优秀作文。它们用词复杂,行文靓丽,但总给人一种不知所云的困惑感,为什么要堆砌那样多让人难以理解的词藻?是为了凭此炫耀过人的语言功底?他觉得能用一句话说完的事情何必用繁冗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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