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玄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一睁眼就天亮了。他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干爽，并没有昨晚黏糊糊的感觉，腿心磨破的地方也被细致地上好了药，只是两条腿有些使不上力气，胯骨和膝盖也酸酸的。

“师兄你醒啦？”楼明霄端着餐盘走进来，鼻尖蹭上一点黑黑的灰土。

“嗯……”李妙玄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我记得、没有厨房……”

他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只能发出气音。

因为镇渊环境恶劣，适合居住的地方不多，但前来猎杀秽魔或者避难的修士却数不胜数，就连这靠近前线的小小一块地都花了李妙玄不少钱。院子本来是有厨房的，但左右他不会做饭，也不贪图口腹之欲，索性就将其用作堆放杂物的地方了。

楼明霄先是递过去一杯水，又忙着布菜，便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把厨房清理出来了，日后好给师兄开开火。”

饭菜的香味传入口鼻，若换作七情六欲俱全的李妙玄也许会感动，可现在的李妙玄不会，反而沉默一会儿后问：“你要常住？”

楼明霄手一顿，背对着师兄的脸顿时变得晦暗：“师兄……要赶明霄走吗？”

他声音可怜极了，好像李妙玄问出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问题一样。

“……好吧。”虽然八成是装的，但李妙玄也没办法真的不管，抛开前道侣的身份不谈，楼明霄还是自己师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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