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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吸血鬼女王艾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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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瞬移”到南格尔城的那一刻起卡藤·布莱克有些忐忑不安,他在担忧自己是不是没能完美完成任务让女王陛下失望了。无论对于哪个族群教育新生者都是很重要的事吧,毕竟新血液象征族群得未来。而且他也是怀有私心的,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温和亲切有耐心就是为了将自己塑造成能接到教育新血液任务得最佳人选,好推广贵族精神,将吸血鬼们变为高贵优雅的血族。在布雷尔之前他也照顾过几个其他的新血液,说起来这算是一个很艰辛的工作,那些孩子们有的听话,有的各有各自的问题,但都不像布雷尔·格普这样。布雷尔的情况非常复杂,因为他并不想变为吸血鬼,其他的孩子们在“初拥”之前都询问过意愿,确确实实是自己想要加入吸血鬼一族才接受“初拥”的。 从教育的一开始布雷尔就不太愿意吸食人血,也不太能接受吸血鬼的身份,甚至都对吸血鬼一族毫无好感可言。 为了能让他对吸血鬼一族重新树立起良好得印象,卡藤·布莱克可谓是拿出了三百年来最大的耐心和温柔对待他。为了能让布雷尔逐渐习惯饮用人血他甚至将血液掺在人类的食物里做成美味的料理,天知道他作为一个三百岁的古人学起做现代年轻人爱吃的料理有多困难。但是不这样没有办法,在意识清醒没有因为本能性的饥饿而疯狂时刻,布雷尔固执的厌食着,他甚至说只需要每个月饮用最低生存额度的血就够了。 这样可不行,如果让族群的新血液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下,即使是温柔的女王陛下也会怪罪下来的。卡藤一开始瞒着布雷尔将血参入面粉里做成黑色的巧克力面包,装成普通的人类食物放进布雷尔的斗篷口袋里。这样他每回偷偷溜去附近小村小镇买报纸的时候,都会顺便拿出来吃两口。一开始布雷尔还说这个面包味道挺不错,问他是在哪家店买的。后来卡藤又给他准备了更多口味的面包、蛋糕、用葡萄酒和其他果汁调至的饮料、红茶。这些食物的味道都很不错,又和以前还是人类时吃的差不多。等到布雷尔后来意识到这食物里添加了什么时,他已经喜欢吃这些食物了,最后还是当做不知道的接受了。 虽说都是人血,其实每个吸血鬼都有自己偏好的血液风格,人类的性格会影响血液的味道,卡藤发现布雷尔喜欢那种性格温柔阳光开朗的血液。在吸血鬼看来布雷尔喜欢吃的食物都散发着一种巧克力般香甜甚至有些腻的味道,他也更爱吃多给了些糖的食物。说起来即使以人类的年龄来算布雷尔也是一个少年,在卡藤眼里他更是一个小孩子了。在意识到让平凡的食物变成美味料理的关键原料的那天,布雷尔一整天都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卡藤。以卡藤三百年的生活阅历,他完全能从那眼神里猜到了布雷尔的心情——那个总是苛责自己的孩子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揭穿这件事,也不应该沉迷于口舌之欲,他应该很生气得大声质问,但是一看到卡藤·布莱克先生那温和慈祥的笑容,布雷尔又觉得好像没法开口了。布莱克先生每天都在做着非常麻烦的事,而且这件事对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仅仅只是让布雷尔能多吃点富有营养的血。布雷尔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为此而感谢他的,所以就当作不知道吧,也许再过两天他就放弃这样做了。最后这件事是布雷尔在耐心的层面上输掉了。他无法长期忍受每天看着喜欢的食物装在兜里却不能吃,最后生生浪费掉的痛苦。作为长辈卡藤觉得这孤僻警惕的孩子有时候还意外可爱的。慢慢的,他又明白了为什么布雷尔会那么喜欢艾伦·玛格瑞,无论表现的再怎么沉稳早熟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一个缺爱的孩子罢了。 但是在品味上布雷尔就没那么可爱了。他的审美简直可以用怪异来形容,他偏好灰暗系的事物,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坚持穿黑色系的衣服,喜欢不引人瞩目地待在角落里。这与卡藤所一直强调的贵族风范挺格格不入。当然卡藤不会就这样气馁,贵族气质的养成需要常年累月的时间,可吸血鬼们最不差的就是时间,只是感到奇怪,这孩子到底为啥就这样呢? 明明有“投影”这样好用的魔法。可他却不用来建造美丽的花园,也不用来壮观的雕像、喷泉,气派的大门,或者更加精致的城堡,舒适的住所,他偏偏就对墓地感兴趣。 就像人类建造的教堂一样,在壮丽的尖顶高塔旁边有大片墓地。不过这只是形式上的墓地,里面并没有安葬任何人,连一座座树立的墓碑也全都是空白的。虽说吸血鬼是会喜欢睡在棺材里,布雷尔又是在教会旁的墓地里诞生的吸血鬼,似乎喜欢这种风格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可是......即使的身为吸血鬼的卡藤从窗户里眺望到那一排排的空白墓碑偶尔也还是会觉得有些瘆人。卡藤多次委婉的向他提了提建议,或许是长期喂投食物起了效果,布雷尔倒还真的给空白的墓碑刻上了名字,都是从平常看的书里随机找到的名和姓拼凑起来的名字。 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但布雷尔还真是挺喜欢看书的,这让卡藤感到欣慰,他觉得博学多才拥有丰富内涵也是贵族的一大品格。在教授魔法之外,卡藤也顺便系统性的教他看书写文,也提议要教他弹琴作画,不过这一点也被布雷尔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可他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卡藤认为他感觉不管学什么都挺快的。如果他能真心实意的认同贵族文化,假以时日一定会一个让自己以为傲的优秀后辈吧。 虽然卡藤打算对他施以爱得关怀进行感化,但这也得需要足够的时间。显然现在他还远远没有融化布雷尔的那颗心。所以某一天他突然就从这座山庄里失踪了。 卡藤不得不去禀报女王他的疏忽,借由女王的能力定位到布雷尔的位置,然后再将他带回来。这是近四十年来他在女王陛下面前最大的一次失态。 被白袍少女拍了拍肩膀后,布雷尔感觉眼前一花移动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地方。 他四处打量发现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这是一片被大火灼烧过后的废墟,他谨慎的用手碰了碰周围得断壁,从墙的质感来看似乎是很老很老的建筑了,没个几百年不会风化的如此厉害。但即使已经残破成这样了也还是能看出这片废墟曾经的精美繁复,构成墙的并不平民使用的砖瓦,而是昂贵珍惜的大理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肯定来头不小。如果古代皇宫还有什么遗迹残留那大概就是会是这样的地方吧。 “这里就是我们黑暗教堂的圣殿了。传言这里是黑暗女神和座下天使诞生的地方。所以连女王陛下平时也居住在这里呢。”卡藤向他介绍道。 什么?布雷尔有些吃惊,倒不是因为黑暗教会圣殿建立在这种地方,而是因为偏执于贵族和绅士风度的那个卡藤·布莱克竟然会和平的接受这种事。 他不由得多看了卡藤两秒,但布莱克先生确实是在无懈可击得幸福微笑着。顺着他的目光,布雷尔明白了,哦,他原来只是在盯着白袍少女傻笑。什么?他原来是这样的人吗。“然后这位就是我们伟大的女王陛下!今天的您也很美丽,让我虔诚的恭祝您,愿一切都能如您所愿。”原来是这样,布雷尔明白了,这家伙是真的一遇到和吸血鬼女王有关的事就会变得过分狂热。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学着卡藤欠身鞠躬。不过在穿着打扮考究华丽的卡藤和被他收拾打扮了一番的布雷尔面前,少女模样的女王显得十分简朴不起眼,画面也有滑稽,像是贵族老爷突然吃错药对女仆鞠躬一样。“不用如此,随意平常就好,我们进去聊聊正事吧。”她的声音空灵冷冽,像遥远高山上的雪,纯净温和但又有种隔着遥远距离得寒冷,静静回荡在这荒芜幽静之地。都是怪人呢,布雷尔这么想着,吸血鬼难道都是些奇怪的家伙吗,不过到是好像也不是很讨厌。还算完整的大厅里有一套新搬进来的石桌椅,幽灵女仆们无声无息地拉开座椅。布雷尔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并没有摆放一杯鲜红,而卡藤和女王的面前都有。他们还真是肆无忌惮地喝着人血。在落座后,女王开门见问:“你已经决定好了要加入我们吗?”“嗯,我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吗?”这种干脆地沟通方式让布雷尔有些高兴,他并不喜欢与女性多待。“但我需要确定你的觉悟到一步了。你不用顾虑什么,实话实说地告诉我,这一段时间在卡藤·布莱克得监护下过得还算开心吗?”“嗯,对我还挺照顾的。”卡藤笑着说:“我保证你继续待下去总有一天会爱上我们黑暗教会的。”“也许吧,但未来的事我也无法确定。”女王继续问:“可是我听说你到现在都很抗拒喝血,即使是对于你的健康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么你对人类世界得留恋......是刚刚那个叫艾伦·玛格瑞的人类吗?”“嗯,你说的没错,”关于这一点布雷尔知道自己无法隐瞒,“即使变为吸血鬼他对于我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人。就算你们会给与我多么好的生活,我也不想放弃掉这个人。他是与黑暗教会敌对的光明教会的人,人格你们介意这件事,那么刚刚就应该将他一起带走,就算用哄骗或者昏迷的办法只要他能待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这正是接下来我们要告诉你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以及黑暗教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还有我身为吸血鬼女王和黑暗教会管理者的经历和心愿。我们不介意你的这种情况,这可不是一句客套话。”“因为每个吸血鬼都曾经是人类。归根结底吸血鬼是由人类变来的,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所以女王陛下也能体会你的心情,你所经历过的这种情况她也全都经历过。她真的是一位非常温柔仁慈的伟大陛下。”卡藤简直是见缝插针得夸赞。他想起了卡藤提过女王也是和他一样直接被黑暗女神复活成吸血鬼的,并不是自己选择成为吸血鬼的。难道说她也有什么放不下的人类亲友吗?“格普先生,这段时间您应该已经读完了那本《西大陆近代简史》对于这片土地上近几百年的历史有个大概了解了吧。”“那么让我来给你讲讲,那些历史书上不曾记载的,只存在于我们的亲身经历中的被隐藏在黑暗里的历史吧。”在四百年前,光明教会与黑暗教会都尚未创立,人类的国度也由名为康特瑞斯(Contradictory)的王朝统治。就如同其他王朝一样,这个原本和谐富饶的国度最后也变得昏庸残暴,王权衰落,奸臣掌权最后导致民不聊生。这些都是历史书上记载的历史,但是寥寥数语无法详细描绘出当时生活在那个糟糕年代的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那时一位名为艾米莉·瑞斯的平民少女与她的妹妹就出生在康特瑞斯覆灭前那充满了黑暗的年代里。那是一个还有奴隶制度的年代,那时的人过着现在太平盛世里无法想象的生活。但所幸艾米莉的双亲是生活状况稍好一些的农民,虽然他们也受雇于贵族老爷(地主),但在法律上仍是自由身。可即使如此他们一家也过得够悲惨了。他们整日不停劳作才能勉强获得仅仅不被饿死的食物,即使生病了也没有医治的条件。他们用辛勤和智慧让农田丰收,却被地主几乎拿走了所有的粮食。如果碰上粮食欠收的时候就只能挨饿了。地主们在心情不佳的时候还会随意鞭打欺辱他们,原本应该负责保护他们的王国士兵也选择了不作为。在这样的艰难的生活下,许多人都死掉了,艾米莉原本有过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可到了她十五岁那年只有莉莉安与她一样活了下来。她十分珍惜这个唯一的妹妹,会让她先穿上新衣服,替她理顺头发,让她尽可能得多休息,让她吃得更多脸颊红润富有光泽。那时还天真的艾米莉没有意识到,她的妹妹出落得干净可爱又漂亮,在这样一个时代会招来悲剧。那天坐着舒服的马车路过农田的贵族老爷一撇相中了莉莉安。即使那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龌龊老爷也想要糟蹋她。他带着若干名身强力壮的打手闯入了农田,不由分说的将年幼的莉莉安往马车上掳。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次两次了,传言这样被掳走的女孩子最后都没能活着回来,她们都在贵族老爷的大宅子里平白无故得神秘失踪了。那一天,在刺目的阳光下,艾米莉亲眼所见父母为了保护妹妹被打手们活活打死。“请带我一起去吧!让我和妹妹一起!”她这般央求道,最终终于和妹妹一同前往了魔窟。在马车上她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的家乡,她所生活长大的农场,周围熟认的乡亲们尽是麻木的神情和空洞的目光。在听卡藤·布莱克将这个故事的中途布雷尔偷偷打量了白袍少女一眼,她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好似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该说不愧是活了那么久的吸血鬼女王吗,有这种经历还能这样坦然相对,内心可够强大的,简直像一块无论何时都不会融化得坚冰——布雷尔这么评价着。从那一刻起艾米莉明白了,这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世界,并且已经没有人会保护她们了,她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在这黑暗的乱世生存。她先假意屈从讨好换来恶人放松警惕,然后一边保护妹妹一边寻找报仇的机会。在一个被羞辱的夜晚,她终于逮到机会用餐刀狠狠剁下了恶人地主胯下那物。她要妹妹趁乱逃走,自己却留了下来被愤怒的地主杀害,第二天抛进了乱坟岗。但即使心脏停止了跳动,肉体失去了生命,少女心中的憎恨与怒火也不会停止。她想要改变这不公的世道,继续保护唯一的亲人,这强烈的意志跨越了生死,让堕于黑暗的女神也为之感动,赐予了她作为吸血鬼的第二次生命!这就是吸血鬼女王的诞生!在四百年前那无名的山坡上,在满地得残尸断肢中少女又重新站了起来。阴风阵阵,覆盖血污的粉金头发反射着月亮的光泽,她美丽的浅蓝色眼眸被鲜血染红,眼瞳深处是如同野兽一般竖立的瞳孔,黑色的魔力在她身后聚集成蝙蝠状的翅膀,在破烂的衣衫下她原本死状凄惨残破的身体也开始恢复如初。新生的肌肤细腻雪白,她原本清秀的小脸在月光照耀下竟无端得生出了几分惊心动魄得美。死去的少女又从新回来了,并且这一次她拥有了可以报仇的力量。之后就如同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她杀了许多人,救出了莉莉安和其他处境相同的悲惨少女。原本她应该和亲人团聚,与莉莉安相依为命的一起生活下去,但是不行,她意识到了尝过人血的自己无法克制住对血的渴求,而且还惧怕阳光,身体也与常人有异,已经不能再跟任何人类一起生活了。此身乃是黑暗中诞生的怪物,应该回归于黑暗中生存——怀着这样的想法艾米莉在莉莉安熟睡的某个夜晚悄然离开了。她独自在黑暗中默默生活着,专杀罪大恶极的坏人喝他们的血液,然后远远地注视着莉莉安,在暗中守护她,看着她顺利长大,结婚生子,然后寿寝正终。再继续默默守望她的孩子长大。也就是在这样的岁月里,她遇到了国家灭亡后即将饿死在街头的卡藤·布莱克,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艾米莉是个良心未泯的吸血鬼,有时候也会将自己的血液分给那些有困难的人。以她为中心身边聚集了一群崇拜她的人类和受过她“初拥”的吸血鬼。虽然被黑暗女神变为了吸食人血不老不死的怪物,但艾米莉并不埋怨女神,虽然也有许多困扰但是艾米莉仍旧感激女神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实现了她的愿望。无论女神是光明还是黑暗,她都会一如既往的感激着。这就是最早时候的黑暗教会了。之后卡藤又以夸张的语调疯狂称赞了一番艾米莉女王,并讲述自己当初多么艰苦困难的时候艾米莉女王给予了他满满的阳光,让他终于有机会成为今天这优雅高贵的血族,他永远以女王为傲,以自己的吸血鬼的身份为荣。布雷克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礼貌地鼓掌以配合,毕竟这么长的故事他情深并茂地讲下来也确实挺辛苦的。“女王陛下的经历我已经了解了。但是我有个疑问,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女王陛下的妹妹是不是叫莉莉安·瑞斯?这个名字与光明教会创始者之一的那位光明女魔法师同名同姓啊。”“你没记错,实际上她们就是同一个人。不得不说,不愧是陛下的妹妹,也很优秀啊!但是莉莉安大人应该不怎么知道女王陛下这边的事。”“那......”“不管是不是异族,不管是否相互敌对,女王陛下都决心继续守护妹妹的后裔。我们黑暗教会也都支持女王陛下。”这时艾米莉平静地开口了:“我从未把人类当成过敌人,但我们吸血鬼需要人血也是事实。我不允许黑暗魔物伤害莉莉安的后代,但我也不会约束他们摒弃天性收起獠牙成为对人类无害的生物。所以人类一直都很惧怕我们,一方单方面向我们宣战已经很久了,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能够达成和平条约。”“......竟然是这样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布雷尔有些惊讶,因为这些事情与他之前听到的想象的情况完全不同。“我有什么骗你的理由和必要呢?你身为吸血鬼加入我们,实际是怎么样不是早晚都能一清二楚吗?”吸血鬼女王的嘴角微微有上扬,一贯清冷的声音中也带有一丝柔和,只有这一刻她才终于有一丝变得和外貌一般像个温柔可爱的少女:“我的妹妹莉莉安,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纯洁优秀的人。在我变为吸血鬼最初的日子里,也是她克服了恐惧一直陪伴着我,从那时起我就知晓,我是为了救她才变为黑暗生物,为了守护她才会承担起这永恒孤独的宿命。我也正是受到了她的启发才会想要创建黑暗教会。感谢女神,即使死亡将我与她分隔近四百年,我也仍旧可以继续守护她的后代。这就是我那无聊的不老不死漫长生涯里唯一活着的理由。”卡藤突然跪在她的脚边亲吻她的素白衣角:“别这样说啊,陛下,您还有我们陪着您啊。”艾米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你还有一直支持我的大家,你们也是我重要的家人。不过对不起,莉莉安对我来说仍旧是特别的。”卡藤肉眼可见的神情萎靡了起来,但仍旧努力打起精神向布雷尔介绍:“我们吸血鬼一族对于女王陛下而言也是另一种家人般的存在。仁慈的女王陛下,她的心愿一直都是尽其所能的守护家人,也就是说守护我们啊!陛下创建黑暗教会是想要将松散的力量组织起来,拥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家人。她所创建的黑暗教会比光明更加崇高,她就是照亮黑暗的那束光芒。”布雷尔姑且相信了他们的所言。如果这些全都是真的,那他还真有点敬佩艾米莉·瑞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还能保持现在的样子。“还有一个问题,你说的早期的黑暗教会里,还包括了一批崇拜女王陛下的人类?”“啊,那个啊,确实如此。在康特瑞斯王朝因为自身问题覆灭后,在新王朝建立起来之前,有一段时间人类大量的依靠崇拜黑暗生物来换取活命的机会,他们会给女王定期献血,还会搞活人祭品,血仆也是这个时期的产物。也就是人类历史书上说的邪恶混沌时代。”“那现在呢?”“邪恶混沌世代的血仆后代们至今也还在给我们提供鲜血。不过这些血仆数量是越来越少了。现在的吸血鬼们也不流行饲养血仆,他们确实会去袭击普通人类。不过大体上还是知道规矩,要保持人类自然种群数量,保障可再生持续性资源。”布雷尔微微皱眉问:“也就是说从来没有认真和人类打过?如果真的认真打起来的话?” 卡藤肯定地说:“人类绝对打不赢!但是这样的话吸血鬼们搞不好也会饿死的。我们可不会饲养人类啊!要是会养的话,当初那一批血仆繁衍壮大都够我们吃喝了。” 这倒是让布雷尔有些意外:“人类很难养吗?既然吸血鬼都曾经是人类那应该对人类很了解吧。”“就是因为吸血鬼都曾经是人类,所以才养不好人类啊!你不觉得每回看见那些活生生的人类都会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吗?很容易感情用事的啊!这个是吸血鬼特有的生理现象,控制不了的。”这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布雷尔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关系确实很难办。他斟酌了一会开口:“对不起,我加入你们也是有一点条件的。就像女王陛下心系自己的人类亲人一样,我也很关心我的朋友艾伦·玛格瑞。能否让黑暗教会的势力不要伤害到他?”卡藤在女王陛下点头后回答:“当然可以,女王陛下一向仁慈。我说陛下是黑暗中的光,这话并不虚假,在四百年前那个混乱的年代,不只是我,陛下也救了许许多多的人。但是我有幸成为了吸血鬼,可以永远效忠陛下来报答这份恩情。如果不是陛下,吸血鬼的世界不会这么团结,如果不是我们黑暗教会,黑暗生物之间也会一盘散沙。”卡藤话锋一转:“但是我们愿意帮助你,但是欠的人情日后也是要还的。”“好。”布雷尔一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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