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送回天启星的瞬间，慕铮第一次明确感知到了栉源虫群的意识——这个一直被当做“半智慧种族”，从来都是借由共生者发挥能量的生物类群，并非是像史莱姆那样，还没来得及进化出高等智慧。

无法被任何仪器检测的虫群，如果不是有萧妄语这个现成的容器在，尘无霁再怎么召集共存派科学家去研究，也没法进行激发实验。

栉源虫确实不是本维度的原生物种，而是跌落降维的残损碎片，失去了原有智能和社会性特征，仅仅保留了生存必需的进食、繁衍本能。它们吞噬各种情绪，但由于残片的食量对于慕铮所在世界的人们来说，不过沧海一粟，所以约等于不用费心饲养，同样的，食物也无法成为制约其繁衍的上限。

而这次传输的波动让慕铮突然发现，虫群本身竟然是有意识的。

不知是慕铮自身衍生的“意识连通”能力导致这一批虫群二度进化，还是跨越空间的时候，虫群接收到了一些来自源世界的信号，亦或是二者兼具——慕铮发现，虫群带着自己到处乱窜的目的，是寻找它们的“家”。

但问题在于，栉源虫在低维世界没有任何交互能力，必须依靠共生者这样的载体活动，而现在还活着的共生者只有慕铮和萧妄语——萧妄语那批虫群还没有恢复智力。

经过两次跃迁的折腾，虫群也意识到，它们得优先保障慕铮的安全，没了慕铮的话，它们要想再次和新的物种协同进化、寻找家园，就不知道要再过上多少个千万年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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