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东西摆放齐整,并无多大异样,不是往日伤心难过或生气时那般耍脾气,眨眼便将屋子弄得一片狼藉。
要说乱,也有,地上落了一地的朝服。害怕会灼伤身体般,匆匆忙忙褪下。除了贵重的卷云冠,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边上。
林岘诤想起那日,赵缙让吴怀来五皇子府,要赵匀忻献出千思虞。羽翼不够丰满的赵匀忻,护不住府上的人,更进一步地看清了赵缙的贪婪嘴脸。
红肿的眼睛,虎口咬得极深的伤,可见多么心中钝痛难忍。却只抱走了他的一件外袍,蜷缩着躺在地上。
屋内的东西一点没动,和现在一样。
当初在五皇子府,是因为不舍,才没有去砸偏院的东西。今日如此......是因为不敢吗?觉得自己不属于这儿,没有一样物件是他的,害怕没有资格去弄坏。
林岘诤一步一步入内,走到了床榻边上,找到了那被褥缩成的一团。
被团察觉动静,动了动。边缘探出根手指,眼睛往外看。
没看清面前的人影,入目是满眼鸦色锦袍。
识出来人是谁,受了惊,想躲,恨不得能变成微不可见的尘,藏到缝隙里去。
林岘诤心口发涩,曲膝抵在榻边,躬身欺近,欲要把被褥连人一同抱进怀里。
可赵匀忻突然掀开了被,坐起身。
仍然白得过分,几乎没了血色的脸,上边没有湿润的泪水。
或许就是流不出来,以至于两只眼眶酸涩,被逼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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