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天明烨回家早，半路遇见村口两个小孩子拉拉扯扯。

哥哥看起来六七岁，还没岔路中间立着的那块破烂石碑高，低声细语地在哄比他还要豆丁的妹妹，手里拿的就是这个木头雕的小兔子，也不知道是路边捡的，还是爹娘赶集时给他带回来的。

往前二十多年，明烨从来没有当哥哥的自觉，猛然的意识到身后还系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也不过近几年的事。

他给了男娃娃几个铜板换来这个小玩意，哥哥高高兴兴的拉妹妹去买糖了，他牵着马，手里兜着个怪模怪样的木头兔子，走了一路抛了一路，也不知道留着有什么用。

他怕明疏冶发现了笑话他幼稚，偷摸的舀井水洗干净了上面的口水灰尘，躺床上捏了一宿，第二天随手揣进了衣兜。

明疏冶一只手捧着它，那小兔子乖乖的仰头巴望，有点无语的说，“这东西哄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还行，给我干嘛？”

他甩手就扔，明烨反应快接住了，就要塞给他，“你显嫩，不差这几岁，拿着。”

“……我不要，幼稚死了。”明疏冶又要扔，明烨先一步扣住他的手，拇指大小的玩意儿压在两个人掌心，死皮赖脸的就不让他丢。

完了还拿下巴垫在他肩膀，歪着脑袋看他生气的表情，贱兮兮地说，“长这么大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你还不好好珍惜？要是我送给老二老三他们，别说是个木头做的兔子，就是块硬邦邦的怪石头他们都得放床头供起来，每天上三柱高香，你还扔……你再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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