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原觉得这日子无比难捱，每一天都像是在熬他的心血一般，战战兢兢，就连稍微松懈一点都不敢。

他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愣了神。他的身上除了新添的一些不明显的印记之外，那些骇人的咬痕和掐痕都消得差不多了。

他也说不上来周随之对他如何。

好，也不好。

床上的时候很糟糕，像是要置他于死地似的，但下了床，就仿佛恍然间变了个人一样，“温柔”得让他胆寒。

或许也不是温柔。

而是一种施舍。

他从没主动开口要过什么，但隔三差五的，他总是会收到些周随之叫助理送过来的东西。起初是些日用品，衣服、手机之类的，再后来就是些他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总之就是，吃穿用度应有尽有。

助理来得勤了，可能是觉得他好说话，于是偶尔也会开口打探，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或者喜欢的东西。但见他也说不出个一二后，就没再问过。

宋原看着那些他认不出是什么牌子的购物袋，有些犯难。他不太能明白周随之在想什么，想着对方何必在他身上费心费神。但他也不是个傻子，他能隐约感觉到，周随之对待他，就如同对待一只家养的宠物。

他盯着手机屏幕，心却不在这上。直至神游之际，一声突兀的来电铃声忽地想起，他才得以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那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想了想，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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