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这种颜色,会将灰尘以及各种污垢显露地一览无余。在纯白的表面上,再渺小的瑕疵都会变得醒目。或许用深色会好些,但看不到的肮脏东西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了,只是更难察觉了,这样反而会误事。
刘也临在水线逐渐漫过余初的膝盖的时候关掉了水龙头。
余初整个人在浴缸里几乎是蜷缩成一团的,双腿折叠,膝盖处贴着薄薄的胸口。或许是水有些烫的缘故,他脸上泛着潮红,双眼里溢着水雾。
身上绕上防护膜的话双手就不太能使用,因此刘也临消掉了防护膜,取而代之的一层防水手套。他一只手拿着用于清洗的海绵,另一只手则拿着清洗液。
隔着一层手套皮,又隔着海绵厚厚的层次,他在余初的皮层上来回擦拭着,海绵抚过的地方起了一堆堆泡沫,像是要将余初整个人给埋在洁白的泡沫堆中,在他脏了的身体上染上了层层叠叠的白。水一冲,纯白泡沫会消失,但身上的那些肮脏的东西也会同样消散。
或许是因为热水的缘故,随着时间的流逝,刘也临似乎能感受到余初的身体再逐渐变暖,先前的僵硬感也慢慢离开了。余初的身体变得软塌塌的,背部呈现出弧形,下半张脸枕在膝盖上,眼帘低垂。好似有那么一瞬间,刘也临总觉得眼前的那个脆弱的身躯会在下一秒就那样瘫倒在水中,骨骼消失,只剩下那苍白的皮肉,和那一团团泡沫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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