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也临贴在那轻薄的背上,上半身随着那里的浮动上下轻晃,呼出来的热气透过余初上衣的薄料,抚在了那片背脊上。
刚喷出来的滚烫精液几近填满了那整个被撑开的后穴,从有些模糊了的视线中,他能隐约看到白浊的液体正源源不断向外溢出。
他能感受到那黏腻的触感紧紧粘在自己的肉根上,又在余初因高潮而痉挛着的甬道里被挤压出了“咕咚”声响。
等到那样的痉挛和他们的呼吸都稍微平息了点后,刘也临双手环抱着余初的腰肢,将他整个瘫软了的身体向上拖着站了起来,那根依旧插在里头的阴茎也随之滑出。
也正是那时,门外传来了一声虽轻,但依然能被捕捉到的声响。
像是某个东西划过地板的“沙沙”声音。
刘也临朝房门处斜了一眼,然后又移回余初身上。
余初的身上依然很烫,下身完完全全地被浸湿了,不论是被他自己的,还是刘也临的精液。
“试着站起来。” 刘也临挨在他的耳边说,耳骨上流入的热气令余初禁不住抖了一下。
然后他缓缓松开了那锢在他腰身上的手臂,直到余初能用手掌抵住桌子,抖嗦着的双腿逐渐找到了支撑点…
但后穴似乎在撑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些酸疼感,几乎是在脚刚完全撑地的下一秒,那种痛意便突然间扩散,让他的腿又不受控制地一软,浑身一凛,在差点跌跪在地的时候,又被刘也临绕着腹部搂了起来。
刘也临垂眼观察了下,然后探下去将手放在了那双腿下的凹窝,将他整个人双臂托起,抱在胸前。
比起最初的时候,余初长高了些,肉也跟着长了点,虽然依然不重,但也没有以前那么消瘦了,抱起来的时候更能感受到那细腻的皮肉,升高的温度陷入那拖起他的手臂和手心里。
余初的额间覆上了层薄汗,他小声说,“对不起…”
刘也临把他抱到了浴室的浴缸里,让余初趴在边缘,后面朝他,像往常那样拿着花洒清洗后穴。
低垂的视线落向穴口处,那更为深入的区域似乎是红肿了,或许是插入后摩擦的力度过大了些的缘故。
刘也临往那边又多冲了些,水刺激着穴道红肿的边缘与内部。
他知道余初会疼,但没想到会疼到颤抖得那么厉害,于是用另一只手将花洒的水关小了些。
他又让余初翻过身来,面朝他,继续冲洗那里,然后突然问余初为什么要道歉。
不温不凉的水以恰好的温度洒在那里,似是散去了许些余初身体上残存的热意,也同时散去了那些疼痛的感觉,留下来的像是一种,有些酸麻的触感。
问到那句话的时候,刘也临并没有抬眼,以至于余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是句需要他去回答的问题,而不是命令,或是陈述句。
他愣住了,一直到那花洒中的水被关掉,湿润着下身的精液被清洗干净后,余初才反应过来在他们之间的那段怪异的空白沉默,意识到了他始终没有回应刘也临这件事。
他听得懂那些命令,那些指示他去做的动作,或是说的话,只要是能做到的,哪怕是有些难做到的,做起来会有些疼的,他也都会乖乖去做。
但回答这件事,仿佛需要顺着每一根神经,拨弄着,从脑中翻弄出来一些可以组成合理语句的东西,而不是纯粹地将那里放空,放在一片空白的净土中,只需要依照简单的语句去行动。
视线停留在精液散去的浴缸底部,那里只剩下些许水渍,断断续续形成一个个小水滩,一部分残留在在他的脚踝旁。
刘也临让他回答‘为什么要道歉’。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听话。
瞳孔微震,嚅动着唇瓣,但那句道歉话刚从喉咙深处徘到舌尖,他的喉咙滚动了下,那句话就被吞咽进去,最后又恢复了沉默。
脸往身子那里缩了些。
不知道要说什么,说什么才是正确的。
他能感受到刘也临直视着他的视线。
沉默,还是沉默。
余初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像第一次有了那种,因迷茫和未知而产生的恐慌情绪。像是心跳在加快,心脏一紧,好似被抛入高空中。
只要能找到某个落脚点、支撑点或许就不会有那种被抛入空中的失重感了。
他忽然求助似的抬眼望向刘也临,却在几乎是下一秒被倾上了一个沉重但又不深入的吻,后脑勺被那只熟悉的手按住。
但那吻似乎又进入了余初脑海中的盲区。
如果刘也临将舌头舔进来的话,他会顺从地张开牙齿,跟着那份缠吮搅动着自己的舌身,无论那动作是缓慢柔和的,还是更加粗暴的,他都会尽最大努力去配合。
如果刘也临只是在唇瓣表层抚过的话,他就会什么也不动,静静地等着贴在那里的温热唇瓣带着那份触电感抽离开来。
余初不知道这次该怎么办,因为那吻似乎并不单单要在表层停留的意思,几乎是完全挤上去的,按压得很深,却又没有要探进唇缝的意思。
他的大脑又是一片空白,那种不知所措的失重感伴随着在唇间逐渐加强的电流感,酥酥麻麻地在整张脸上蔓延了起来,甚至仿佛挑动着头皮下的神经。
好似在那一片空白上,又添上了几分朦胧的烙印。
直到那张唇离去的时候,他望进了刘也临的眼睛,听到刘也临开口。
“你知道吗,你有时候半夜睡着的时候也会像刚才那样,嘴唇一张一合的,虽然幅度很小,但你好像想说什么。”
刘也临的语气很是平缓,他在观察,在探讨,在试图去解释那些他不理解的现象。
“我一开始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那幅度的确太小了,我读不懂那样的唇语。”
“我也凑近去听过,但什么也听不到,除了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声音从你的口中传出。”
他的眼神还是很冷,但手上仍有残存的温度。他用那两根手指伸进唇缝里,将余初下唇的皮肉向下按压。他看到余初的牙齿也跟着松动了些。
有时候刘也临也会像这样,在做爱的时候把手指塞进去,揉弄那里的舌头。
那令余初开始找回了点熟悉的迹象,但随着那只有下唇被压下的触感的持续停留,那份熟悉的感觉又一下子落了空。
好像一切都变得很奇怪,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而刘也临还在继续说,“但我记住了你的嘴唇摆动时候的动作,每一次几乎都差不多。”
他望着那个被他撑开的嘴,像是望进某个深邃的洞穴似的,企图从里面听到某个隐藏得很深的回音。
仿佛真的能听到些什么。
“直到你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
他的视线从口中朝上移,移到了能够直视那双眼睛的位置。
他看到那里的瞳仁在微微晃动着。
手指向下,从下唇内侧沿到外唇圆润的轮廓,再顺着下到下巴,用大拇指和食指抵着那里。
“‘对不起’。” 他说。
“你一直说的话,就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