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夜没有一丝月光，伫足在床边的身影几乎要融入一片昏暗的夜色，裴煜安于无声处两肩微微下陷，手攥紧，指骨关节发出几声错了位的、令人牙酸的顿响，随即一下转回身，扯起观珩的衣襟，侧着头上去，径直堵住了他的嘴。

牙关猝不及防撞到一起，钝痛伴着震荡持续了好一会儿，观珩疼得眉心轻蹙，觉得裴煜安这一番已算不得是亲吻，而是撕咬，带着极为暴烈的情绪，翻搅纠缠的唇齿间慢慢染上淡淡的血腥气。

他快喘不过气来，拼命将对方往外推，忽地一下被拽住了手腕——裴煜安终于松开了嘴，唇瓣上沾了点晕开的血渍，浓墨似的眼瞳牢牢锁着他。

“你非得说这种话来激我？”

手腕被攥得难受，观珩喘回一口气，试着挣了下，服软：“我错了。”

到这个份上，裴煜安彻底没了要走的意思，喉咙间发出清晰的吞咽声，就站在床边，一边看着观珩，一边去了下身的衣物，下面赫然挺立，在粗壮的腿根上落下一片黑影。

他还是站着，微微垂着头，目光自上而下，吐出几个字：

“自己上来。”

那嗓音像搔弄在耳边的软羽，勾心又不容置喙。观珩移目瞥了眼算是自己腆着颜面像饥渴妓子般恳求来的东西，羞耻心后知后觉泛上来，耳根如同着了火，悄然却汹涌地烧起来。

他起了身，仅剩的长衫从肩膀上滑下去，披散的长发像水似的倾泻开，抬起手臂搂住裴煜安的脖颈，小心地攀上去，腿从对方紧实的侧腰穿过，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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