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清赶来时，蒋英正坐在阳台的洗衣机边地上发呆，两手环抱着膝盖，洗衣机正在运作，里面没有衣物，只有水。听着洗衣机轰轰运转的声音，蒋英的表情看起来很安静，仿佛这个声音能让他的精神冷静下来。

杨茁靠墙站着，整个人强撑着一股劲儿没有倒，但那面色实在不好看，虚弱无力，比起蒋英，他的眼底更加乌青。

这几天他其实一直没怎么睡过。

蒋英睡下了他不敢睡，蒋英醒着他更不敢睡。

天知道那晚发现蒋英梦游差点割破自己颈动脉时，他的心跳得有多快，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那时候已经爆开了，一阵阵的想要呕吐，胃里疯狂发酵往上呕酸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个男人怀了孕。和蒋英发病时一样，痛苦地干呕。

他想，应该是神经根过度紧张时都会这样吧。

“怎么回事。”宋云清问。

宋云清没有贸然靠近蒋英。

他不知道蒋英现在的具体状况，担心自己吓到他。

蒋英轻轻仰起头，看到他，脸上申请愣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呆滞、无神。

但索性并没有被刺激到发疯。

杨茁叹息了几次才重新开口：“不知道。前些天回来，突然就失了心一样。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成宿成宿地不睡觉，吃药打针一开始还有用，后来就不行了，有天晚上梦游在厨房差点拿刀把自己给……刀都比量到脖子了。我要是那晚没醒过来，没发现他，估计今天找你来就是给他处理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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