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装燃气灶，沙里只能将就用土灶烧饭。家里连柴都没有，还是找隔壁大娘借的。

尽管条件简陋，沙里还是整出了桌像样的年夜饭，四荤一素，外加盘饺子。怕两个人吃不完，米饭就没煮。

老房子没有暖气，山村里气温较低。两人挤在狭小的厨房里吃饭，门窗紧闭隔档寒风。桌椅是新买的，他们用刚好，就是陆今聿腿长，有些伸不开。为了舒服些只能伸到沙里那，把他腿夹住。两人肌肤相贴，体温互传，倒是更暖和了些。

刚做完饭，沙里没什么食欲。他托脸看陆今聿慢条斯理地夹菜吃，眸光闪动，“好吃吗？”

“还行。”

沙里笑眯起眼，夹起清蒸鲈鱼里最嫩滑的鱼腩部位放他碗里。

“你不吃？”

“我先缓缓。”

陆今聿瞟眼他，把剥好的虾丢他碗里。他们都有点相似的毛病，一个喜欢吃鱼，但不爱挑刺；一个喜欢吃虾，但不爱剥壳。

这顿饭估计是陆今聿吃过最普通的年夜饭，却是沙里这四年来最开心的一顿。即便他没吃多少，但精神愉悦的满足感足以充饥。

吃完饭，沙里在门前点起火盆，两人坐在门槛上烤火。

沙里扒拉着火堆，把他丢进去的红薯土豆往深处埋。‘哧’的开罐声让沙里耳尖一动，回头陆今聿就给他递了罐啤酒。

沙里美滋滋地喝了口，冰凉的液体下肚让他直打哆嗦。他紧挨着陆今聿坐下，头靠在他肩仰望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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