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坐下吧。”

萧诩峥得了楚夫子的厌，这是满堂学子都知道的事。不知道他怎么惹了夫子不快，从几个月前开始，夫子就有些针对他，总在课堂上问他些刁钻的难题。萧诩峥于读书一道上颇有些天分，总能答出来，夫子的脸色就更加难看，再不轻不重地点他几句。

“即使有些小聪明，也不该总在课上分心，需知谦虚是读书人的本分。”

萧诩峥恭敬答话，“夫子说的是，学生受教。”

楚夫子还要再说，腹中忽然一阵翻涌，疾步离开，出了课室没走几步就再也忍不住，干呕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课室，学生们不免隔着窗子偷看。

楚夫子今年已四十有六，身子虚弱，隔不了几天就要病上一场，因此身形是一贯的纤瘦。但这半年身子明显更差了，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一袭长衫越来越空荡。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瘦削的人唯有腰身粗了些许。

干呕了足有半盏茶，楚岫才回来，他捂着腹部，脚步虚浮。

“见笑了，我身子实在不适，今日就到这里吧。”说罢，朝着众学子作揖，弯腰的时候动作明显有些迟滞。

这是今日最后一堂课，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回家，不多时，就只剩下楚岫与萧诩峥两人。楚岫是难受得无力回家，萧诩峥则是故意留下。

见人都走尽了，他起身三两步走到楚岫旁边落座。

“夫子，身子可还好，学生送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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