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本章含有令人不适的情节，请诸宝酌情避雷！！！

-----正文-----

从一开始数，喻儒钧不记得自己曾经数到几。

母亲死去的那天，喻翁泰带着年幼的他驱车前往古老的教堂。大堂内只有昏黄的烛火，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袍服露出墨蓝色双眼，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他的受洗源于给他污秽血液的人终于死了。

然而喻家上下没有一个人信教。

气泡大颗大颗升腾而上，他睁不开眼，只有窒息和痛苦涌入肺部。

喻儒钧以为自己会跟着母亲而去。

冰冷的水从指缝划过，他胡乱挥舞着手企图抓住什么，坚硬粗糙的石盆边缘割破了掌心。

水里混入了温暖的血。

按在脑后的手松开了，空气争先恐后钻入鼻腔。

他活了。

像一场荒诞无稽的噩梦，教堂内静悄悄，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烛火忽明忽灭。

发梢上的水珠接连不断在白净的衬衣上染出深色的花，他半睁着浸水的眼，瞳孔映照出十字架上悲悯众生的神。

明明双手被长钉穿透，身体骨肉如柴的蜷缩，他的神色却平静安详。

小小的孩子眼中迸出扭曲的欣喜，在那一刻明白了活的意义。

·

从一数到五，耳边、胸前属于宋温生的印记被一点点抹去。

段瑁有些恍惚的站着，被冰冷的液体一次次从头到脚浇灌下。

他听见喻儒钧在耳边轻声呢喃。

“还差一点。”

喻儒钧用铁链将段瑁的双手栓住，把人吊在半空。被段瑁自上而下俯视，喻儒钧突然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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