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身影日日跟随在背后，冯钢虽然没有切实看到人，但也知道那是林修然。

那日在矿场借着雨势，他避开林修然的耳目逃离他的掌控，在一间小巷里租居，也算过了一段平稳生活。

现在林修然再次出现，他想过要不要再躲开林修然，可京城海陆两运被林修然封锁。且现下他在医馆里的做工的机会很难得，那儿的账房先生还会教他习字，冯钢不想轻易离开。

而且……他不知道和林修然分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神色如此憔悴。

有一日他匆匆瞥见林修然厚重的衣裳下露出只剩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腕，比满地雪色还要惨白。

这一幕记在他心里，沉重得闷了许久也没能释怀。

或许是因为这点不忍，让他没有再动逃离的心思。

林修然每日也只是远远看他，没有来打搅。

有时冯钢提早去医馆打扫，透过雾蒙蒙的晨色，遥见他独自站在巷子中干枯的槐树下，北风吹过，枝雪扑簌簌地砸落在肩头，也是无知无觉。

察觉到冯钢开门的动静，他会立刻躲起来，生怕惹他反感。

寒冬越发凛冽，跟在冯钢身后的小尾巴似乎病得不轻，极力压制，咳嗽声仍是溢出。

准备走到巷口时，冯钢突然停下脚步，小尾巴立时刹住步子，远远保持距离。

“林修然。”这是半个月来冯钢第一次对他说话。

林修然沙哑着嗓子：“乖乖我在。”

抑制不住兴奋，期待着他能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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