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然停下动作，声音变成惯常的冷傲，“哦，多谢你告知。”

然后转身出巷，冯钢的生活很简单，不是在家就是去医馆做工，偶尔会去他干爹家探望。

林修然首先找到医馆，馆门已是紧闭，他转到后头。

冯钢不知道，林修然和钟老神医是旧识，林修然儿时生了场极重的病，沈家老夫人一力主张送到那时还未名声大噪的钟家医馆调养，在钟老神医的照护下，林修然身子越发康健，常常穿着开裆裤满医馆跑。

十几年来，医馆格局未变，他轻而易举就翻进连通前堂的侧院。

一眼就见前头医馆烛光昏黄。

冯钢是个踏实肯干的性子，往日常常早起贪黑做好医馆开门关门后的活计，今日是元宵佳节，他大约估摸林修然在王府用饭，便未归家。

林修然两手拎满东西，猫着脚步靠近，想吓他一跳。

走到拐弯墙角时听到冯钢熟悉的声音：“先生，这样对了吗？”

接着是一道温和的声音：“没错，很好。”

“可是我觉得好怪。”

林修然小心探出头，正见冯钢双手竖起一张麻纸拧眉观看。

灯光透出歪歪扭扭的笔画。

他身侧站着一个儒士打扮的青年，时而指点他：“这一撇和竖弯钩太紧密，你稍稍分开就会更好看。”

冯钢重重点头，笨拙的指腕落笔。

“对，这就是元宵的元。”那位先生赞道，“很有悟性。”

林修然瞧见那模糊比划，分明就是狗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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