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坐在露天回廊边点了根烟,脑海中一会闪过祁叙惨白到没有半分颜色的面容,一会儿闪过他身下蔓延开来的刺目鲜红,那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一遍遍仿佛在眼前重播一般。
事情是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我琢磨半天也没想明白,只是一根根地抽烟好像要把肺里焦灼的空气全部吐尽才肯罢休,可事实证明人一旦烦闷起来,连尼古丁也起不到任何舒缓作用。
言珊珊那些话就像一记闷棍向我敲过来,当头把我敲了个半醒。
我向来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不是什么才智过人的天才,也不大喜欢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谁还没个中二叛逆一根筋的时候,就算这根筋一通到底撞了回南墙,也可放可收没什么好怨怼的,况且时隔近十年最初的那些情绪早已被消化干净。
其实我并不怀疑言川对我的感情,也许是喜欢的,往深点论,有几分爱意也说不准,究竟算什么他自己大抵都不太能分得清。
怀孕生子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我从前一直觉得就算某天他心血来潮想造个人也会用上试管培育这种现代医学手段,而不必自担风险。
只是任何感情在绝对的权位压制中都轻如鸿毛,上位者对待自己的爱宠会极尽包容,百依百顺,面对爱的人却会畏怯不前。
言川自然是个很高明的猎手,面对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几乎稳操胜券游刃有余,偶尔以退为进示弱引虚,再一击必杀教人分不清南北东西,迄今为止,从没有一件事超出他的控制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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