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Halence咖啡店出来，斜对面就是花店，陆烧怨指着拐角微亮的黄色灯光。

“想要什么花？”

方潮一呆呆朝远处看了会，才想起娄明送自己的白色玫瑰遗落在咖啡厅的座位上了。

“我不喜欢花。”

鲜花给年少的他惹来的只有麻烦，他永远猜不到课桌里的花是谁放的，却有许多人借此骚扰他，抹黑他。

“可我想送给你，一一。”，陆烧怨循着羽绒服袖口往内抓住了对方紧缩的手，稍稍低头，目光扫视方潮一脸上的表情。

对方的半个面庞遮在阴影里，嘴角抿起的弧线凝固了，若有所思。

“心情又不好了吗？”，他凝视着对方，语尽再加上一句缱绻：“一一。”

“花对于别人来说，都是光鲜曼妙的生活，对于我，却是一次次厄运。所以不喜欢。”，方潮一隔了会，用很认真的语气向陆烧怨强调。

风继续吹，带着哨子声，在脸上毫不客气地要割出伤痕。陆烧怨伸手将羽绒服的帽子套在了对方红色毛线帽子上。

“不要着凉了，回家吧。”，他没有多说一句安慰，心里直直想着方潮一从前说过的话。

“我想在外面待着，不想回去。我应该把衣服全部解开，被风吹着才好。”，方潮一在原地蹲下来，颇为任性地靠在脏掉的墙上，眯起眼睛看站着的陆烧怨，开口迟滞而黏腻。

“表哥，你在外面一向这么高高在上的吗。”

对方的话语含着疑问，语气却成了陈述，像是某种不动声色的质问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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