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选择怎么处置娄深？”

陆烧怨把刚刚律师在电话里娄深的情况向方潮一重复一遍。

律师调查出向娄深汇款的海外账户确与乔周演千丝万缕联系，但无法取证。娄深的母亲还重病卧床，需要人照顾。哥哥娄明正在服刑。

起诉娄深，他会很顺利定罪坐监狱。

“放过他吧。”，方潮一思考片刻，靠在皮靠椅上闭上眼睛。

他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家破人亡。

如果是为了给母亲治病，被逼无奈，在画展上做出那样的事也值得原谅。

他不也曾因债务差点沦为别人的玩物。

人走进绝境的时候，就变成了动物。

车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外，辛夷树上淡红的花从脚前绵延至远处，两人沿着一条碎石小道往里走。

温暖的阳高高坠在澄澈的蓝天，风把云吹得一丝不剩。

昨晚从午夜巴黎出来，陆烧怨问他要不要今天一起拜访高崇礼，他犹豫了很久。

“这里好美。”，方潮一握住陆烧怨的手，在铁栅栏门口按响了门铃。

“以后我们在国外也买一栋。”

“嗯。”

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细密不规则的点，在人脸上，流动成画。两人情不自禁地接了个短暂的吻。

有个高个子男人来开门，嘴角抿着笑，盯着两人左看右看，说：“高先生请两位进去。”

“我们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陆烧怨见方潮一有点不自在，问男人。

男人摇摇手，只是笑。

绕过一面红墙，牵牛花密密爬到地面，风一吹，涌起一阵绿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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