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想着炉鼎契约的事情，心里总是不安，隔天推掉了公务，一个人去了后山。

他轻易便穿过禁制走了进去，看到了打坐的端木苍起。才几日不见，他往日黑色的头发如今变成了满头的华发。

“前辈！”顾怜快步走上前去，跪坐在端木苍起面前，趴伏在他的膝上，抬头担忧的看着他：“你的头发怎么了？”

端木苍起微微低下头，俊美的脸庞上微微有些憔悴，两只深邃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你来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顾怜的头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大限将至了。”

顾怜猛的仰起了上身，焦急的看着他说道：“您这么厉害，怎么会死呢。之前你身受重伤，在断魂崖底几千年都熬过来了。现在肯定会有办法的，赤寐城这么大，总能找得到办法，实在不行，我去求百里斩业，他活了几千年，肯定会有法子救你。”

“修士寿数无边，可终究也抵不过天道无情。只要没有飞升，早晚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早晚的问题，你不必忧心。”端木苍起平静的说道。

“我不是你的炉鼎吗，你用我吧，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把这条命给你都没关系。”顾怜抓着端木苍起的手说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纵然世态炎凉，自小受尽了白眼和欺辱。可是别人对他一份好，他便忍不住还回去十分。之前对沈伏如此，对端木苍起更想如此。

“没用的，你不必这样，好好活着吧。”端木苍起拍着他的手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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