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饮酒。他举起酒壶，高高地，将壶嘴倾斜。酒液洒落，淋湿他白皙修长的脖颈。

酒气涌动。满室皆是浓香。

“人生苦短，对酒当歌。”边饮边轻敲桌面，美人打着节拍，哼唱诗歌，“世事无常，及时行乐。”

有人推门而入，“凝霜。”

“凝霜？是谁。”醉酒的美人笑着拊掌，冲桌上的佩剑努努嘴，“这把剑，叫作凝霜，你找它么？”

“它是凝霜，你又是谁？”来人走近，轻抚美人的长发，“不要喝了。”

“我？我是十九，是你的剑。你不认得我了？”剑凝霜挥开周韶才的手，眼眸微弯，“我忘了，你早就把我丢掉了。”

“倒打一耙。”周韶才夺走他手中的酒壶，放到桌上，“再说一遍，是谁丢掉了谁？”

“你凶我。”美人嘴角一撇，露出要哭的表情，“明明只要哄我两句，我就什么都信你的。”

“好，我哄你。”男人心疼地摸摸他湿漉漉的睫毛，“你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小心肝。”

“骗子。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美人叹气，低声道，“我不在乎。我是恶人，恶人是没有心的。”

他又开始唱歌，这次是唱：“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唱到尽兴时，将酒壶端起来，掷得粉碎，“我恨君落尘，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你是他的手下，是他的帮凶，不如你杀了我，为他除掉祸患？”

“你要杀谁？”君落尘正好听到这句，颇为不爽地走过来，却没有声讨他，而是温声道，“谁抢你的东西了？我是你的，我的一切也是你的一切，你稳赚不亏，还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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