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管家出声唤。

“闭嘴。”蒋闻簌冷声道，指缝间露出的眼神已经恢复阴郁的平静。

管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蒋家不需要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的家主，蒋闻簌的表现勉强合格，至少，他没有白来一趟。

“到家了。”管家克忠职守，下车为蒋闻簌打开车门，无论是礼仪教养还是谦卑神态都无可挑剔。

“家？”蒋闻簌嚼着这个字，只觉得可笑至极。

这哪里是家？分明是狼谭虎穴，疯子的乐园！

他下了车，想起停在蒋家门外的两条豪车长龙，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这么大阵仗，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团圆，如果全部都是来上坟的话，那就更好了。”

“少爷，慎言。”

蒋闻簌看他一眼，眯着眼笑，“你怕什么？说错话被打的是我，又不是你。总不该是过去十几年你都看不见，今天突然开了眼吧？管家，要是没别的事，你还是瞎着吧。”

管家垂手立于他身后，面上表情从容有度：“我以为，接少爷回家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这么说，你是选择站在我这边了？”蒋闻簌挑明心照不宣的事实，逼着他在老东西眼皮子底下自证忠心。

管家棕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微笑着默许了这个光天化日之下的事实。

蒋闻簌看见那个眼神，恶心得直想吐：“别用你那双透过我怀念我母亲的恶心眼神看我，再有下次，我剜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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