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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很早就出了门。穿上了枕头旁边的那件毛衣，把围巾也戴上了。

外面冰天雪地的，出门的人都很少。

他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兜里握着公交卡，大步地往公交车站迈。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那个成绩单拿回家给他爸妈看了。

拐过街角，前面有个大婶骑车过来，自行车后座上挂了两个袋子，鼓囊囊的，车在地面缓慢地爬动，歪歪扭扭地，看着让人心惊。

迎面见到他从拐角露头，大婶赶紧叫：“让让，让让，雪太厚了我急刹会打滑！”

章玉赶紧退到门面旁的台阶上，看她骑过去了，才转头准备走，就听见“哐嘡”一声，大婶哎呦了一下。

一回头，还是没能逃过摔倒的命运。

他赶紧跑过去，“婶儿，没事吧。”

大婶一边爬起来，一边接过他帮忙捡起来的东西，原来里面放的是橘子，两大麻袋，看着是要去卖的。

橘子散了一地，就像白雪地上开了黄花。章玉三手两手很快捡完，都扔到大婶扯开的口袋里，收拾完了，大婶又递给他两个，是要感谢他。

章玉说不要，说他妈也是卖水果的，一个橘子至少也得值两毛钱呢。

大婶只好跟他说说谢谢，他就继续往前走了。

到了学校，果然来的人还不是很多，他踩着雪去了老师办公室，一推开门，室内的空调开得很足，被冻麻了的脸被热气一烘，就像被烤了一样。

胡作建看到他来，显然很开心，“章玉，你来了？来来来，”他起身上前，把手搭在章玉的肩膀上，显得十分亲热，“你这次考得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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