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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让他吃惊愤怒的，无疑是察觉到涂暮歌在背后的浑水摸鱼。

他倒是藏得深，藏得好，借着付星宸的力，以至于他到今日才恍然，他早就知道劳青活着，还好好地活在他眼皮底下，活在他的庇护之下。

只可惜，他保护得太隐秘。

“涂暮歌，你说，这算不算是你的报应？”

“报应……”涂暮歌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轻轻一笑：“你当真以为，你们做的一切我皆不知情？”

“我自然不会如此天真，可涂暮歌，你已功败垂成。”冕音一展宽袖，向外望去，书房内除了涂暮歌所在的案桌有一丝明亮，其余唯剩阴暗。

可偏偏此时此刻有些微的光交织着闪过冕音的脸。

他忽的语调高昂：“听！——涂暮歌，王府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包围了。”

“你还觉得，是你赢了吗？”冕音偏过身来，一侧的脸落于光中，洁白透彻，圣洁的眉眼如神佛，似悲似怜，可另一侧隐于暗处的脸上却隐隐闪烁着狂魔疯癫似的痛快。

涂暮歌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端着那本话本悠哉翻页，仿佛门外不断传来急促密集的跫音全是虚妄。

冕音一时有些维持不住得色，心底在打鼓，哪怕他已胜券在握，仍旧有种不安在警示。

“涂暮歌！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

他要看的是他痛哭流涕，他要看的是他悔，他恼，他要他亲口承认他错了，他不该辜负他，不该利用他，不该欺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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