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将手机放下了，信步走至浴室门前，一手撑着门框，低头看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你是不是今晚不想睡了？”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路瑾言明显被吓到，惊弓之鸟般瑟缩了一下，脑袋都往浴室里面缩，嘴里却有些委屈地小声辩解，“我只是觉得现在很晚了，如果我们一起洗的话，会快一点…”

程聿把浴室的门推开了，路瑾言力气没他大，没使什么劲就轻易地推开了。

他用略微冰冷的目光在路瑾言赤裸的身体上扫过，“那你为什么把衣服脱光了？”

路瑾言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脚趾不太自在地蜷了蜷，“洗澡本来就要脱光呀…”

“路瑾言，别这么不老实。”程聿掐了掐路瑾言的脸。

这些日子他好像长了一些肉，脸上的肉被他的手指掐得内陷，嘴巴也嘟了起来，像河豚，很可爱。

就是这么一张可爱的、无辜的脸，程聿却觉得有些恨，恨得牙痒。

这张脸赋予这个人天然的欺骗性，而他的天赋异禀又让他有了惊人的诱惑性，像是绮丽动人的食人花，专用过于美丽的外表来迷惑猎物。

程聿的脚上穿着拖鞋，轻轻地路瑾言光洁的脚背上踩了一下，“屁股的伤好了吗，就又来勾引人。”

路瑾言觉得他很凶，抿着唇不说话，低头看了自己脚背上灰色的印迹好一会儿，而后说了句，“您不洗的话就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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