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欲盖弥彰地闭了眼睛，不想面对眼前的混乱。

门被敲响，白肃从他身上起身，抽出胸前的手帕塞进白誉初嘴里，抻平褶皱的衣角，拉上病床一侧的隔断帘。

律师很懂事，隔了一会才拎着公文包进屋。

“白先生，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当事人同意，就可以办理财产交接。”

他被白肃从床上拽下来，无脊椎动物似的，身体随着重力垂落着。

律师扶了下眼镜对此并没有多问。

“能签字吗？”

“他不会写字，摁手印。”

他的后背因想后退呈现出一个很小的后仰的弧度，白肃扶着他的后腰手狎昵的上移，钳住他的右手，“乖，后面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处理。”

他在白肃的操控下摁下手印，爷爷留他的最后的生活保障也没有了。

雨没尽头的下，一连到了黑天。

白肃把送到地下车库。严明泽依靠在车旁摆弄着钥匙，离老远看见白屿，那眼框因发呆瞪的老大，眼仁一眨不眨地盯着，哈士奇似的。

“怎么这么慢。”

“现在是我们约好的四点整。”白肃亮出自己的手表示意时间刚刚好。

严明泽撇撇嘴，道：“他这是怎么了，病怏怏的？”

他的头被抬起，温热沾着烟味得手撬开他的唇齿，严明泽眉头簇成一团，“喂药了？”

“一会药效就该过了。”

严明泽接过白肃怀里的他，抱上车后仍不忘嘱托道：“我会帮你解决掉资金的问题。过程不管，半年后我要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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