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麻药的几十秒里，前半生所有的事在白屿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

再有知觉是一个小时候以后的事。

伴着布料摩擦和茶具碰撞的声音，白屿睁开眼，还躺在原来的病房里，感觉有风钻进身体，很冷。

“热水。”他张开嘴才发现，牙也是疼的，连带着头一起，喉咙哽住，眼泪划过脸颊弄湿了枕头。

“医生说要等两个小时以后才能用水，我这边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果汁，一会就喂给您。”

他抿了抿唇瓣，软腔软调的念着，“明泽，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就行。”

“嗯。对了你叫什么，这几天都是你照顾我吗？”

“周箫，叫我小周就行。”

白屿勉强翻了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这人就是那天在戏楼伺候的。是白肃安排进来的。

他手臂在胸前交叉紧紧的抱住自己。

一天，两天，十天。他的思想不受控制，只把一切都往最坏的想，他身体缩的不能再缩。

高雪歆屡次要把他带离，有一次差点成功。其中几次都是周箫在旁照顾着。

治疗的过程痛苦，开始怕严明泽不高兴，他一直忍着，后来连续的吃药麻药电击，身上像扎了几千个针眼，凉风嗖嗖的往身体里钻。是这些医生想赚钱夸大了他的病情，他没病不需要治疗。

现在治疗，他只感觉越来越疲惫，大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只要思考些事情，就会难受的脑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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