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石头没什么棱角，可白屿这一下实打实的打在白肃的太阳穴上，血流过脖子，有一行蜿蜒的爬向白肃的眼睛。

“哥。”白肃不敢眨眼，呲牙咧嘴，掐住白屿的右手用力到发青，指甲扣进肉里，“一起走，别怕，我们一起解脱…”

“不……呃……”有几滴血从白肃的眼睛里流进他的眼睛里，他眯起眼摇头，手上的石头滚落一旁，他蹬着腿，用力去掰白肃铁勾一样的手指。

他眼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白肃瞳孔开始放大，他数着秒，不肯比白肃先闭眼，僵持着，他脖子上的手突然挪开。他没能喘息两秒，整个人被拖拽着风筝似得飞撞到一旁半人高的石头上。

他滚落在潮湿的沙滩上，天旋地转的，听见了什么锤在地面的声音。

他撑着翻了个身，一双鞋底遮住他的视线，他屈膝身体里什么咔嚓断裂的声音，钻心的疼霎时间传到指尖。

“咳……”有深色的唾液喷在沾了泥沙的鞋底上。

白屿眼神无法聚焦，他抓着白肃的鞋摇了两下，抓着白肃的裤脚，扑腾着朝白肃脸边爬。

“白肃…”大滴的泪水滴落在沙子里，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弟弟，一起长大的弟弟，再到侵犯他的畜生…

“你死了对不对……你真的死了对不对！”他爬着，白肃的脸一点点放大，清晰到他可以看见白肃鼻梁窝里的血和泪，白肃喉管艰难的蠕动，想要发出最后的声音，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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