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清算破产了，许函抵押了家里的房子和自己的公寓，做完资产评估那天，许函走出方正的大门，回头望着这座钢铁大厦。方正，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现在父亲去世了，方正也没了。

许函内疚的看着出租屋里简陋的摆设，“妈，对不起。公司没了，家也没了。”自从许父去世后，母亲就经常一个人抱着装有父亲骨灰的盒子，看着某一处地方呆呆地发愣。嘴里还念叨着他俩以前的对话。许函带母亲去看过医生，得到的结论是伤心过度，精神刺激。心病还须心药医，家属做的最多的就是好好照看，这种病情需要时间。

傍晚餐点时刻，老旧的居民楼热闹十分。楼上大火爆炒的声音经过通风的窗口能传三层楼，楼下遛弯的老人和懵懂可爱的孩童占据了那一小片街道。人间烟火气在这片墙体脱落严重的筒子楼内展现的淋漓尽致。

许函也在厨房忙碌着，今天下班去了趟菜市场，买了点新鲜的菜，还有许母爱吃的鳜鱼。搬来这个小区两个多月了，母亲的一日三餐都是由许函来料理，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当年在那人身边时所学的一些做饭技巧，刚刚独自照顾病情不稳定的母亲也少了许多手忙脚乱。

“妈，吃饭吧。”许函把炒好的竹笋肉片和蒜蓉油麦菜端到桌上，招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母一声，又转头去端用砂锅煨的鳜鱼清汤，奶白色的鱼汤点缀着鲜红的枸杞子和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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