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内奸已除，边境却不可终日无将，聂拓虽为聂家子，但年纪尚轻，皇帝下令封已逝的聂大将军为定阳侯，配享太庙，封聂家长子为朔平侯，聂家次子暂接帅印，由陈戊为副帅，不日启程抗蛮。

按说丞相之位空置，朱常意的事务应该会比之前更繁多才是，但是顾问发觉朱常意已经连续三日闲赋在家。

“春闱将近，王爷近日不忙吗？”顾问提笔应朱常意要求要画一幅墨竹图。

朱常意替他研墨，饶有兴致地看他下笔，说：“已有人替我分担，我还乐得陪你。”

顾问手腕无力，提点之间总差一点挺拔之势，朱常意捏住他的手腕，带着他一气呵成。

“王爷自己画不就成了，干嘛拖着我来。”顾问放下笔，不肯再画。

朱常意亲亲他的脸颊，捡起笔接着画完，捏起顾问的印章在右下角端端正正的印上。

“又不是我画的，印我的干嘛？”顾问从他手里拿过印章放好。

“自然我也是要盖的，这是我们合力之作，算是心血结晶了。”朱常意拿出自己的私章，挨着顾问的印章盖了下去。

这算哪门子心血结晶，

“来人，拿去裱了。”

天色渐晚，刑部尚书却登府拜见，朱常意让他先去饭厅用膳。

书房到饭厅不过两个拐角，才到第一个拐角，顾问就被人拐进了高大的盆栽阴影下。

那双曾经盛满亮光的眼睛又看着他，不需要言语，聂拓从怀里掏出一块额饰，正是那日第一次见面时聂拓佩戴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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