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玉儿便起来弄玩偶。燮信下朝后，到偏殿去寻她，刚掀开帘幕，就见她歪躺在塌上，头靠着织锦靠垫，昏昏然睡着了，怀中却还紧紧抱着一只布老虎不肯放下。

听嬷嬷禀告说她整日都在玩耍，连午觉也不曾歇，他心中愈发好笑。

真是贪玩，以往他教她的，她竟全忘到脑后去了。

他走到塌前，弯腰抱起她。玉儿睡得熟，竟毫无知觉，直到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才嘤咛一声，睁开眼。

她揉着眼睛，看清了眼前人。

“主人……”

燮信看她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只木雕鸽子，问她道：“玉儿瞧这鸟儿好不好玩？”

只见那鸽子浑身雪白，两只血红眼睛轻轻转动着，鸽身羽毛栩栩而动，似是活物一般，精巧无比。

玉儿自是欢喜，一面点头说好玩，一面就要去捉那鸽子脚。

手还没碰到那羽毛，忽的僵住了。

她仰头望一望主人，又望望鸽子，撇过脸，说道：“不要小鸟了。”

“为何不要，不喜欢？”燮信抚上她的脸，她的脸颊还未消肿，像泛着娇怯的红晕。

“主人不喜欢小鸟。要主人，不要小鸟。”

手指微微一滞，她还记着许久前的事情。不过，他的本意可不是不许她玩小鸟玩偶。

“这是白鸽，不是小鸟，玉儿且看。”他将鸽身机关打开，鸽子双翅徐徐展开，往半空中飞去。

玉儿看呆了，她往常从不曾玩过会飞的玩偶。

那鸽子飞了一会儿，便摇晃着从空中落到地上。玉儿爬过去，盯着它看了许久，而后又伸出手，小手在那鸽身上轻轻摸着，口中念念有声，似是在呵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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