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水泥地肮脏，布满碎石沙砾，为了主要是将他踩得死死，在地面的位移其实不大。然而，也单就是那种泄愤的贬辱，那种来回的碾，每随着动一寸，和向下挤一分，一些坚硬的东西就嵌进得皮肤更深一点，它们拖长切割，硬物也压迫着眼球，他只能把眼皮闭得死死的。很快王也半边脸就麻木，这是一个成年男性不再加保留的力量，他都快忘记了，直到前一秒也还存的拼死挣一挣、或许就有线生机的心，就化为了泡影。

王也以前也会打架，在学校，而不是在家里。在那方狭小的天地逐渐封闭成他的全部、那个人也成为他的唯一以前，他还是有一些普通的、同龄同性的朋友的。男生都把他当和自己一样的人，那时候他就和他们一起，会因调皮捣蛋组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会打篮球，也会打架。他曾经还挺不输的，身体未成熟，未体现出分毫与身边人的差别，直到年龄渐大，过早像个成人一样生活，也不再有需要动手的时机，以至于他没真正面临过，也就没概念“同性”强于他的地方。损伤了腰椎以后，在日常生活也能感觉大不如前，现在十分难以带动发力，也就注定不能再挥动拳头，他便原本即使没中招，惯用手的伤处也没肿得又高又硬、稍加弯曲就钻心的疼，也是一开始就无所谓胜算的。

风霆把他拖了起来。那一下砸得很重，王也天旋地转，眼前仍在发黑，体感也被破坏了，无法辨得出方向，到了风呼呼地刮过脸庞时，才觉出站在了外壁边缘，那是个很大的空洞，可能是为封装落地窗预留的结构，所以开口的下端接到了地面，下方就是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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