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却有闷雷。

黑压压的乌云挤在天上，像沉重斑驳的大理石块相互碰撞，轰隆隆就要往下砸。

十多个皮球替代了大粒大粒的雨点，在跑道上啪嗒啪嗒地弹跳。

一道雷鸣贯耳，有学生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天欢呼：“老师，是不是快下雨了？”

“——放我们回去上自习吧。”他们此起彼伏道。

“回去自习？都这么爱学习？”老师笑骂，在他们对面，拾起球，收回网布围成的篮子里。

“快月考了嘛。”学生说。

说着，第一批雨开始落下，打在脸上，手心上，皮球上，学生们纷纷嚷闹：“你看，你看！”“老天爷也要遂人意喽！”

“咻——”老师吹哨，“集合，站队！快点儿。”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围拢，一个班四十人，现在却明显少了几个人影，就比如原本该站在最右边的高个儿男生，模样俊，跑步动作也规范，老师对其印象深。

“人呢？人跑哪去了？”老师叉着腰，“啧，前后左右都互相看，给我看看是谁早退。”

“报告老师，雁子去上厕所。”

“家豪和佳妮在小卖部买水，那个陈学委，帮老班批卷子去啦。”

“还有，哦对还有沈意，跑圈的时候搁那抽搐，吐白水，喻见明带他先回教室休息。”

“还有跑吐了的？咋没人和我说呢？”老师骇然。

“啊......这个，他好像最近一直这样，不是跑圈跑的。”

不赖跑圈，老师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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