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俞那日终于翻到了院里下人的卖身契，阿福春花那些人的都整整齐齐躺在方格子里，可独独少了他的。

为了找到这些他趁着陈怀远陷在噩梦中撬了好几回才知道位置，当时从陈怀远断断续续中抓住信息时，付俞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隐秘的欣喜从血液中不断升腾，最后像泡泡一样沾满了全身，他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身子，牙齿死死咬住嘴里的软肉才没发出一丝激动的声音。

甚至之后付俞清楚知道那人已经起疑，依旧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我行我素。

可结果呢？

多可笑，他努力了这么久都数不清这期间到底撒了多少谎话，仔细想来当初自以为是的得意多么愚蠢。

他不甘心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离开的时候身影都透着颓靡。

当时多大的喜悦，如今就有多失望。

像是有人递给了他一盏好看的灯，下一秒那灯被人收了回去放在了空中，自己只落得了个空欢喜。

情绪上的落差也使得付俞并没有发觉，陈怀远对他开始越来越疏远的态度。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奇怪，可付俞本人毫无所觉，在伺候陈怀远吃饭时总是频频走神，也不再夜间突然爬上他的床，就连有时陈怀远沉默注视的视线也被一一屏蔽。

他的脑子太乱了，一时之间实在想不起其他，只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凌乱。

等发觉的时候才发现同陈怀远的距离突然拉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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