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虞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洁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少年隔着帘子睡在柔软的床铺上,虞酒只觉得自己睡了安稳的一觉,这一觉他什么梦也没做,更没有男人突然兴致大发把他从睡梦里肏醒。
身体轻松得要命。
他醒时,病房里陪床的只有裴戾一个。男人坐在床边,背部肌肉鼓胀,衬衫被撑起明显的褶皱。他低着头,粗糙的手掌里握着一把尖刀,眼神锐利而专注,耐心地削着手里的苹果。
再没有比给少爷削好一个兔子苹果更重要的事。
“我睡了多久?”
虞酒一开口,保镖才知道他醒了。男人沉默地放下手里的锐器,将削好的苹果放回盘子里的苹果小山上,这才缓慢地开了口。
“已经两天了,少爷。”
裴戾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就像长时间守护着病人反而自己忘记了进食进水。
他似乎自己也意识到这嗓音难听至极,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而后却殷勤地将水杯递到虞酒唇边。
“我生了什么病?”
温水入喉,虞酒这才觉得喉咙里的饥渴感逐渐消失,后知后觉地关心起自己的病情。
他希望自己确实生了病,这样就可以谢绝许多无端的琐事,但又希望病得不要那么严重,他还在等着叔叔。
可以随时宠幸他。
突然被这么问及,裴戾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他沉默地把满盘子苹果推到虞酒手上,那些带着嫩黄色果肉的漂亮兔子没有半点氧化的痕迹,显然是男人悉心处理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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