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和沉香罔顾人伦纲纪私定终身一事不胫而走,一时间,文臣武官对杨戬口诛笔伐,认为他本就品行不端、劣迹斑斑,在这场乱伦的关系里定有强迫、威胁之举,故纷纷落井下石,奏疏玉帝要革其司法天神之职,削其仙骨打入无间地狱,方可以儆效尤。
对此,玉帝不置可否,私下堵住悠悠众口,而在次日召杨戬入灵霄殿,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抗旨缺席。
超凡脱俗的仙境有死人气息误入,杨戬穿过谩骂声不绝于耳的人群,步伐迟缓,浑浑噩噩,来的仿佛不是他,而是一缕残魂。
可众仙却在看见杨戬的那一刻瞠目结舌,不约而同地三缄其口,玉帝更是满目震惊如遭雷击,这走进大殿的,哪里是原本不可一世的二郎神,除了神仙那张永不凋零的脸,其他都与耄耋老者无异,老态龙钟,萎靡不振,心脏上仿佛永远插着一把利剑,只等血尽人亡的那天。
玉帝念他痛失爱子,也不计较他面圣是否行礼。
他的视线被杨戬空空如也的阙庭吸引,不禁紧攥扶手欲言又止。
玉帝收拢思绪,又变回了冰冷无情的帝王,他居高临下,俯瞰群臣宛如苍天视蜉蝣,“杨戬,众卿参你悖逆人伦,与你外甥刘沉香共成鹑鹊之乱,而今你在殿上,事实究竟如何,你要仔细道来,朕会念在你劳苦功高,网开一面。”
沉默良久后,杨戬启唇,两片菱角似的唇瓣干涸如枯木,那是一种从脏腑延伸而出的苦涩,又不得不埋葬在无边无际的黄土上,“杨戬丧尽天良,恃沉香年幼,尚处懵懂之际,诱之入彀,更欲乘人之危以求婚配,不顾其意愿与否,陛下是要挖了我的心,还是剔了我的骨,都可以。”杨戬木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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