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阿奴爬过来，在阿奴朝向他的那一刻，殷政一下子认出阿奴就是当年的楚折锋。

当年的楚折锋。

沂水之战，殷政败失城池，策马脱身之际，被楚折锋一箭射穿右肩，又一箭擦过右脸，留下了一道疤痕。

想到这里，殷政猛地皱眉看过去。

若不是拓跋廉，他大可以故意磋磨一顿阿奴，报两箭之怨，哪怕是恩威并施也得先施威，才能驯服这一头鹰，可偏偏挺拔廉非要把人的自尊按在地上摩擦，千般羞辱，万般折磨，殷政自然不可能再去敲打阿奴。

他还要用这个人呢。

只能怀柔了。

殷政伸手，摘了脸上的面具走上前去，面具之下自然是另外一副不起眼普通的容貌。

“拓跋元帅何必如此，陛下早就颁布了不许虐待俘虏的法令，元帅难道不知？”殷政努力地在阿奴面前为自己拉一波好感。

阿奴被踹得跪趴在地上。

原本捧在手中的碗已经摔得稀碎，碗里晶莹剔透的葡萄果肉，此刻带着斑驳的血迹，散落在他周围。

“贱奴，怎么如此没用，连个碗都端不住。”挺拔廉冷笑，没有理睬殷政，反而又踩了一脚阿奴的脊背。

“咳咳、”阿奴咬牙把血咽了回去。

阿奴的背上都是疤痕，这些疤痕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

拓跋廉的脚如同铁锤般沉重，无情地落在他的脊背上，每一次的故意碾压都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却仍倔强地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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