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心思深沉却也细腻,次日范闲来牢中为他双腿上药,他一眼便瞧出对方情绪低落,眼眶发红似乎刚哭过一场。
李承泽暗暗好奇何人能让范闲落泪,趁着敷药时问道:“怎么了?”
范闲攥着纱巾的手一紧,沉默片刻,语焉哀伤地说:“赖御史今日被陛下赐了廷杖,死了。”
“赖御史?”李承泽脑海中开始搜寻着关于此人的记忆,终于想起了那是一个性子耿直,但不懂变通的老家伙。是忠臣,直臣,但不会被当今皇帝所喜欢。
“狗皇帝,正常。”
见李承泽张口闭口狗皇帝的叫着,范闲抬头问:“你就这么讨厌皇帝?”
李承泽脸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结着难以消融的冰霜,用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字说道:“我想让他死。”
虽然自己在场时牢房中不会有其他守卫,但范闲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李承泽的嘴,呵斥着:“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李承泽冷冷地指了指牢门,“你现在就去参我,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狗皇帝,最好让狗皇帝将我赐死,还正合我意。”
“我惹不起您,还是安心上药吧。”范闲无奈。
范闲将药膏一点一点地涂在李承泽腿上,大腿小腿都涂了薄薄一层。而后他开始用手掌拍打按摩,促进药膏吸收,一通下来李承泽原本两条发白的腿被拍得泛了红。
“今天自己有走动吗,感觉怎么样?”范闲边按摩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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