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白值完夜班，拉开帐篷链子，发现扬晋回来了。

扬晋穿着明显比身材宽大两号的无袖汗衫，什么也没铺，干躺在帐篷底面上，他的睡袋旁边。

好像刚躺下没多久，人还醒着，两人撞面，大眼瞪小眼。

“晚上好。”“睡这儿啊？”“嗯。”

透过扬晋宽松的无袖，韩山白掠见他腹肌上有好几块饿狼撕咬般留下的大片红痕，若不是他闻不到信息素，估计扬晋身上某汗衫主人的味道就要直冲他天灵盖了。

一向善于说话的韩山白感到喉咙里有鱼刺在梗。

扬晋直接睡在帐篷地板上，是因为在沙尘暴里迷路时行李被风刮走了，他从张佑恩帐篷里出来时，负责管理物资的人已经歇下，因此只能将就一晚。

沙漠温差很大，夜里是很冷的。扬晋忍着冻不敢向别人提的模样，让韩山白无法不介意。

“你要学会拒绝他，”韩山白耐心得像在教一个成年的傻子，“拒绝他，拿睡袋；或者，先拿睡袋，再找他。独立一点，你就能照顾好自己。告诉我，这不难吧？”

扬晋沉默几秒，低声道：“是我主动的。”

“什么？”韩山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扬晋有点怕他的这种视线，眼睛到处乱瞄，帐篷陷入短暂的死寂。

“你是…蠢猪吗？”

韩山白霎那被点着了。

“为什么…”他怔怔对着扬晋，就像对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极其相似的，不争气的人，那个错位的幻觉，令他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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