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周乔山临走时交待过,沈铎腕子上的沉重铁锁被换成象征性的普通手铐,而且只铐住了一只手,铁链的长度也放长不少,不仅能自己吃饭洗澡,还能在屋里走走。
午夜十二点,男人眯着眼睛歪在已经铺上层垫子的床上,混沌的意识里都是小丫头。
像在火车上看窗外,灯光代替不存在的天光落在他虚合的眼皮上,回忆如洪水猛兽贯入眼前。
一会儿是她躺在他身下,被他狠狠贯穿时又痛苦又陶醉的迷人表情,一会儿是被晚霞染红,又被风扬动的发丝,一会儿是她抱着他哭,浑身颤抖。
然后再反应过来,就只看到十根鲜血淋漓的纤细葱指,在空中惘然的张着。
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指缝里涓涓流出的红清晰。
突然听到厚底靴子的沉重脚步声,还以为是回想起哪个兄弟了,直到感受到第二个人的气息才缓缓张开眼。
斜躺的身体倏地坐起来,墨黑色的眼瞳顷刻间锐利,紧盯着来人。
妈的,比周祈年还让人讨厌的人,Y国军队怎幺净是些这种货色。
郑锐无视他厌弃的目光,拉过之前被中校踢飞的椅子,暗暗用眼神测量了沈铎腕上铁链的长度,坐到他接触不到的位置。
直至此时,郑锐作为一个自由人,面对这个阶下囚,心底依然有挥之不去的恐惧。这种恐惧不仅因为两人身形和战斗力差距,更源于男人身上过重的杀气,让他即使被链条锁着,也无法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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