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黎莘还有种荒谬感。

温尧的死，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的让她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冗长的噩梦。

他肩畔的蝴蝶纹身，和那晚的男人……

黎莘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温旭。

他坐立难安，一手捂着脖颈，伸进衣领中用力抓挠着。

黎莘注意到他脖颈的肌肤红了一片。

她沉默片刻，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别抓了，越抓越痒。”

温旭擡眸，神色晦暗不明：

“我没事……”

不知是不是怕黎莘对他有所不满，他躲避了她的目光，抓紧手里的猎枪站了起来。

黎莘拉住他：

“过敏还没好的话，涂点药。”

说着就去拉他的衣领。

温旭一时阻拦不及，还真被她将毛衣扯了半边下来，露出布满了红疹的肩膀。

怵目惊心，却让黎莘怔忪了。

没有，没有纹身。

温旭以为她是被自己吓着了，连忙拉好了衣服：

“我最近总是过敏，没事的，待一阵子就好了。”

音落，他不知该说什幺，索性转过身：

“我去上面看看，你们别随便走动。”

黎莘含糊的应了一声，双目失焦。

好乱……真的好乱。

温旭的离开没有被阻拦，路元舒只是交待了他一句小心，柯正佐缩在角落里，压根不想理会他。

黎莘坐到了芮之柔身边，拍了拍她的脸颊。

总让她这幺昏着也不是个办法。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呼唤，芮之柔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第一眼，就对上了半边脸颊沾着血迹的黎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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