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面前男人泰若地从西服内侧掏出盒烟，大卫杜夫。

装腔作势，威尔扯扯嘴角，斜睨了一眼门旁面无表情的保镳，“不了，怎幺？最近唐人街治安很差？还请了人？”

“是有些不平静，只是个保险。”，他笑笑收回手，点起自己的烟。

即使上次在合义堂办公室闹过一番不愉快，今夜这人依旧欣然应允自己的拜访。

出于幽微的直觉，眼前这个过份好看的中国男人绝非表面这般无害，此处弥漫的贪婪腥咸，午夜梦回间每每将他惊醒，萦绕不去，专属于死尸的气味，隐藏在一身古龙水底下，精细而没有一丝裂缝。

泰乔义笑着比了个手势，保镳反身带上门将两人留在办公室中，这栋战前时期的楼过百年，古典的纯白半拱形窗框，被街面上闪烁的粥粉档霓虹招牌染得红红绿绿。

以美国的标准来看，泰乔义的身材并不算高壮，兴许六呎，但这种还没切入主题，气势上便隐隐受主导的被动着实令人不快，他讨厌这副造作的虚伪。

这里是美国，但讽刺的是，面前穿着订制西服，一口优雅英语的竟是个肮脏唐人街里的中国佬，他与传统电视剧中被代称为John的丑角形象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在讽刺自己所代表的，一整个阶级的粗鄙与下沉。

一代被越南战争摧毁的年轻人，拖着残破身心回到故土，却发现这所谓自由的移民国度，已有一批新的人占据原先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们只能挣扎地重新开始，领取国家补助，或是像他一样找一份还能摸枪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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