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燠热蹲伏,连续三日超过华氏九十度,躁闷烘烤黑色柏油,招牌恹恹摇晃。
一双旧布鞋安然踏出玻璃隔挡的两种温度,高大的男人不疾不徐左转杜也街,在一处果栏暂停。
”呐!“
胸口猛然给塞进一颗西瓜,年轻男人顿住吐烟的动作。
“你钟意食嘅。”,对方笑了笑,也点起一根烟在青年身边蹲下。
“你去咗边?”,抱瓜青年挑眉,英挺轮廓如刀锋锐利,塑之,凿之,雕琢之,纯粹的色感杰作。
“差馆。”
“我系唔系讲过不要去?”,泰乔义将烟喷在他脸上,音量提高了些许,泰久霖也不躲,嘿嘿一笑。
“人秦老板以前都帮过我哋,店被砸成那样,我落个笔录,就当还人情咯。”
“你搅进去做什幺?伸张正义?大佬啊,我哋都系打工仔黎架。”
健壮手臂一下拍上他肩头,像只兽掌,“那做都做咯,我明嘅啦,以后绝对不会了,呐,以后阿义讲一,我一定唔讲二。”
放工已是午夜,秦家的洗衣店歇业后,他暂时到泰乔义打工的饮茶酒楼做外卖员,踏单车穿行中下城,最远送到三十四街,这种职位随时能应征,也随时能不做,流动性非常大。
返回孟洛街,半地下的租屋处一架上下铺铁床,他打开前后窗通风,焚热温度冷却些许。
拉开床边一块松动的地板,泰久霖将今日工资放进铁盒,脏脏皱皱的一叠绿色纸钞多为十元二十元面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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