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国的主殿比尚朝小得多，宫女将莲华和王顾成领进殿，惯了在尚朝面见，她被意料之外的近距离吓了吓，压迫感大得让她有点透不过气。

学了两日穆国的礼节，莲华在穆王面前表现完美，穆国的规矩比尚朝简单得多，要背两句穆语，她不懂意思，靠死记把发音记下。

站起来的时候穆王说了句什幺，身后的塔立细声翻译：「擡起头。」

莲华应声擡头，终于看见穆王的样子。

大概莲华把他想像得狼爪獠牙般可怖，见到真人反有点不过如此的释然。

穆王长孙的年纪都要与莲华差不多了。他六十之年，头发早已花白，年青时在战场上以一当百，今日的脸上早找不回当年的勇猛，安逸地养成了三个下巴，富相撑开了皱纹，在作表情时才透露出点年月的折痕，坐在上位时，如何都遮不住高耸的肚皮比相貌更为惹人注目。

莲华下意识摸摸银链，仿佛期望它会指认出它的主人。

穆王仔细打量了她一会，点头说了句话，塔立适时翻译：「穆王赞你长得好看。」

这话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但还是不露声色，按之前学过的表示谢意，穆王随即又开了口，这次塔立没有翻译，直接就回了话，两人一来一往，不知在讲些什幺，莲华悄悄擡眸看塔立，只见他不卑不亢，双手背在身后甚是自如，莲华虽半句听不懂，但穆语的声调较低，他看上来好像也更沉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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