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好多次荆棘的演出,这一次是最沸腾最热烈的,底下的人像海浪翻涌滚动,台上的人像海洋危险燥热。
春眠看见野性的力量和压抑,情绪转折离奇,让人难以琢磨。
丁霎的声音黯淡了好多,像是裹一层厚重的烟雾,朦胧又沙哑。
她眼睛跟着他转,在最角落,最偏僻的地方把所有爱意倾覆,大厦却迟迟没有崩塌。
所有人都游离着,他们是孤独沉默又极度渴望变革的一代,对理想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追求,狂热绽放,像白日里的焰火,少了些力量却明目张胆的夸张。
这场演唱会春眠听到了好几首新歌,没有在宣发上见过,也没有在其他途径上窥探过苗头。
按照荆棘这种苗头,不断的输出和创造,生命力顽强的有些过分。
他们唱理想,家乡,关于未来,充满了邂逅和想象 。
唱山河故人,暗恋的姑娘,还不忘下岗潮,无所事事的年轻人。
春眠觉得边界感是荆棘最特别的地方。
耳廓被一阵阵的人声刮着,听觉上像裹了松香的琴弦,缓慢的滑动,流动着。
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冬天好像没有什幺可以言说的离别。
她不知道台上那个身影能不能看见自己,春眠想着每一张脸,不同的五官,汇在一起,像河流一般,在人潮间跳跃着。
眼花缭乱,怎幺又分得清谁跟谁。
她觉得有些冷,搓了搓手,然后塞在西装外套兜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头埋得很低,只有耳尖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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